Amoxicillin

阴晴不定,杂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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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格邓」简单闲谈

一个在死前的狱中谈话,没有了锋芒,不再忌惮别人的目光,才能袒露内心的渴望

是甜的!不骗人!

真希望HP也有平行宇宙设定啊

1997年伊始的纽蒙迦德,不同于躁动不安的阿兹卡班,依旧笼罩在死气沉沉的阴霾中。在没有灯光的阁楼里,银白色的巫师袍便成为了唯一显眼的可见物。

  邓布利多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他的手指停在门前,呼吸声刻意压制的很微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里面的人才缓缓开口:“你还指望我从里面给你递一把门钥匙么?”声音有些沙哑,吐字却依旧清楚,带着与往日相似的张狂口气,邓布利多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些。他径直穿墙而入,时局动荡,纽蒙迦德的防御措施也不如以前完善了。

  格林德沃站在窄小的窗户前,窗外的厚重雾气让人分不清白昼和黑夜,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黑夜中,露出的眼睛依旧散发着锐利的光。由于许久没有见过太阳,皮肤变成了更为病态的惨白,加之那件白色的囚服,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荒野里的孤魂野鬼。

站在门口时原本有许多话想说,邓布利多却只是张了张嘴,说了一句:“好久不见,盖勒特。”

  “阿不思,不要来这一套了,”格林德沃看出了他的不安,低头冷淡地笑了一笑,接着抬眼看着他,“现在纽蒙迦德最不缺的就是报纸。”说着指了指角落里整齐的一摞报纸。他弯腰抽了一张出来,看了两眼,接着说:“居然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男孩身上,你看上去可没有当年的风采了。”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盖勒特,今时不同往日。”

  “告诉我,你不是来这里专程和我诉苦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

  “哈,五十一年里第一次的突发奇想,”盖勒特嘲讽的笑着说,“我在这里过的不错,没有风吹雨晒,偶尔和老鼠蜘蛛聊聊天。一日三餐有面包,然后用面包屑捏成棋子自己和自己下象棋——似乎有本小说里描述过同样的故事,主人公是个疯子——这段时间还有报纸可看。”

  “如果你愿意,我这里有糖果可以聊表慰藉。”

  盖勒特听罢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的笑话,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真是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阿不思跟着微笑起来:“看见你我很高兴,盖勒特。这句话里没有半点恶意。”在来之前邓布利多就已经想过他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甚至神志不清的模样,他在想如果面对的是这样的盖勒特,如何才能控制住自己由于过去现在的违和而情绪崩溃的情况,幸好,他依旧是精明能说的格林德沃。

盖勒特收回了浮夸的大笑,脸上的神情一点点平复了下去,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淡神色。之前他只不过是为了激怒邓布利多。他想,如果是四十年前的邓布利多,或许早已经拂袖离去了。没有得到这样小乐趣的机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满不满意。

阿不思的手指轻抚着潮湿冰冷的墙壁,平静地看着盖勒特的眼睛:“我一直很好奇,如果1945年输的是我,你会怎样对付我?”

“杀了你。如果我没能下手,依旧会把你囚禁在高塔里。”盖勒特抱着双臂,很干脆的回答道。却没说出那会是不同于这里的塔楼,他从来没想过把对方当做囚犯一样折磨。

“说的也是,谁叫我也是个倔脾气,”阿不思笑着说,“老实说,我一直都无法完全认同你的那套观点。”

盖勒特不置可否,转而把视线转移到他抚摸砖石的手上:“怎么回事?”

“什么?”阿不思收回手。

“不要隐藏,在黑暗里我的眼神与猫头鹰的一样好。”盖勒特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拉起他隐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片可怕的焦黑,被黑魔法诅咒的烙印。他瞬间在心中揣测出了大概的缘由,眼神冷了下去,却没有多说什么。即使感官变得迟钝,他也感知到了阿不思的虚弱,就像生了虫的苹果,即使表面光滑鲜艳,内部也已经被蛀蚀一空了。

“……我想你察觉到了,盖勒特,”阿不思垂着眼,看上去多了几分疲惫,“我行将就木。”

人之将死,平日里极力隐藏在身体里的软弱和恐惧便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那些复杂的爱恨纠葛,也变得没有那么令人痛苦隐忍了。一些事情需要说清楚,以后或许就再无机会了。这就是他此时来找盖勒特的原因。

两人沉默了良久。

“我知道,很多年前我就看见了未来。”

盖勒特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起来,就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草垛上与少年时的他讲私密话一样的温和口吻。这种真实的温柔,他只对面前的人流露过。他犹疑了片刻,然后握住了阿不思的手。他的手很冰冷,盖勒特不由自主地与他十指相扣,潜意识里流露的动作,只是这时两人手心的血液没有交融。那只手不再柔软温热,但盖勒特依旧握紧了他,生怕他再次抽离——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恐惧。

出乎他意料的是,邓布利多向前迈了半步,然后拥抱住了他,一个轻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拥抱,却足以让不可一世的格林德沃睁大双眼。盖勒特惊讶了片刻,确认对方的认真态度后,也轻轻地回抱住了他。

因为长期的牢狱生活,他的身形有些佝偻,阿不思的身高已经快要赶上自己,但他知道在内心深处,对方依旧是那个清瘦秀气的男孩,初见时内敛,熟识后才能察觉他内心的热烈。立下血契时,他紧张的握魔杖的手在微微颤抖,甚至不敢看手上的伤口。在夜空下说到梦想时,他总会快活的看向自己,那双眼睛里似乎装满了整个星空。

  “你抱上去就像块轻飘飘的海绵。”盖勒特拍了拍他的背,很明显地察觉到了宽大外衣里日益消瘦的身躯。

  “上次我们拥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阿不思笑着松开手。

“很久了,那时候你比我矮了半个头——明明比我大了两岁,看上去却比我小许多。”盖勒特也跟着笑了起来,用手在自己颧骨边比划了一下。

“那下一次呢?下一次的拥抱是多久呢?”

盖勒特说:“我想,在戈德里克的阳光下。”

“噢,那我们就在老地方见面,”阿不思转过身,“我就站在谷仓外等你,那时候我应该会穿着卡其色的外衣,记得过来找我。”

“谁等谁可不一定,阿不思。”

“还有,把书带来,咱们继续练习。”

“当然,但你得把魔杖还给我。”

“这次说好,不立血誓了,我一直挺怕见血。”

“那些信还存着么?”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信的内容背给你听……”

 

同年,邓布利多逝世。

第二年,格林德沃逝世。

世界上失去了两个名载史册的巫师。然而在英国西南的戈德里克山谷,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地方,那里宁静的只有麦田簌簌的声音。两个奔跑在田野里的少年,一个红发蓝眼,一个金发齐肩,从绿色的山坡上滚落下去,肆意地大笑着、喘着气。他们的十指紧紧相连。然后,盖勒特吻上了阿不思,在这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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