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黑暗恐惧症
※吸血鬼×心理医生（设定对文章本身没有太多影响，不用太在意）
实际上是一个掉马甲的故事。
※我胡汉三再上次开完车后终于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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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好，我叫克拉克·肯特，是一个吸血鬼。我很苦恼，因为我有黑暗恐惧症。”
布鲁斯·韦恩从业十年来，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奇特的自我介绍方式。
对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黑发蓝眼，小麦色皮肤，穿着一件多半是百货商店买来的灰色卫衣。他愁容满面，焦虑不安地握着玻璃杯。
布鲁斯翻了翻他的病例：“肯特先生，你喜欢血的味道吗？”
克拉克认真点头：“喜欢。”
“是不是对血有一种冲动？”
克拉克犹豫了片刻：“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不以此为生，也绝对不碰人类的血。”
布鲁斯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着血管会有冲动么？”
“医生，我没有你们传说中吸血鬼那些特征，不信你可以看看我的牙齿。而且你误会了，我的病症不在这里，”克拉克看着更加焦虑，“若你不相信我是吸血鬼，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他举起手，手里的杯子霎时发出了凄惨的碎裂声。
布鲁斯按下他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稍安勿躁，我当然相信你。你说你不害怕阳光，却害怕夜晚。作为吸血鬼这倒是挺奇怪的。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克拉克放下那只可怜的玻璃杯：“从我感知到自己的力量异于常人开始，大概是二十多年前。”
“期间有找过咨询师么？”
“没有，我怕吓到他们。”克拉克看着有些失落。
“是什么促使你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布鲁斯看着他。
“因为我晚上想要见一个人。”
“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肯特先生，”布鲁斯看见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你是单纯的恐惧黑暗么？”
克拉克点头。
“可以大致描述一下这种恐惧感么？”
克拉克看着自己的手心：“感觉黑暗一点点侵入身体，胸口很沉重，迈不开步子。只有那个人出现时才会得到缓解。我忽然觉得这并非不治之症。”
“那个人？”
“我的一个……同事吧。有天他受伤了，我不小心舔到了他的血，然后就出现了奇怪的感觉。从那之后，在他的身旁，我的病就好了。”
“你或许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我是吸血鬼，而且他也不太喜欢我。”
大致了解了情况，接下来布鲁斯就像安慰每一个心里受挫的病人一样和他聊了半个钟头。克拉克看着是个阳光青年，内心依旧藏着那么多不快乐——当然在看到本次医疗费用时，不开心也很正常。
“考虑到你的生理构造和大部分人不同，我就不给你开药了。”布鲁斯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克拉克看到账单时窘迫的神情，这个表情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于是布鲁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什么时候空了打我电话，我陪你出去聊一会。”
“啊？”这个声音抖了抖。
“免费的。”布鲁斯笑着补充道。吸血鬼不都是贵族做派么，这个吸血鬼还真是个异类。
二
等到蝙蝠侠赶到大都会时，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警察们忙着押送那个满脸不甘心的莱克斯·卢瑟。
“你这个外星怪物，总有一天大家会认清你的嘴脸！”他对超人叫道，然后被扔进了警车里。
蝙蝠侠看着满地狼藉：“你干的？我强调过很多次战损问题。”蝙蝠侠强压怒火。
超人走了过来：“抱歉，蝙蝠侠。我已经努力——当心！”一块摇摇欲坠的墙体应声落下，蝙蝠侠还未反应过来，超人便一把抱住他转移到安全的开阔地带。
“好险。”超人也有些惊魂未定。
“放我下来。”蝙蝠侠看着格外不耐烦。
“啊，你、你流血了？”超人松开手，抬眼看见蝙蝠侠脸上有一道伤口，显然是刚刚被划伤了。血腥味很淡，大概只是两厘米的浅伤口，但超人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香气。
“不要转移话题，超人。我在说严肃的事情，”蝙蝠侠向前一步，盯着超人奇怪的表情，“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认真听我讲话。”
超人这时已经完全慌了神，此刻已接近黄昏，他心头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因此蝙蝠侠身上血的味道对他的诱惑力就呈倍数增长。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我需要先……”超人现在只想回家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超人满脸心事，蝙蝠侠却余怒未消，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听着，不要回避这件事，先回瞭望塔。”
超人此刻已经近乎头晕目眩了，世界在他眼里变成了黑白色，只有蝙蝠侠脸颊上的红色伤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他一把拽过蝙蝠侠——不过他还没忘记控制力度——低下头，轻轻舔舐伤口外快要凝结的血。
在舌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他终于缓过来。还好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没有出意外。他急忙松开怀里的人，蝙蝠侠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我很抱歉，蝙蝠侠，我……”超人低垂着头没敢看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
等到他终于鼓足勇气解释时，蝙蝠侠的身影早就隐没在灰暗的暮色中了。
三
过了大概十天，在布鲁斯几乎快要忘记给名片这件事情时，电话不期而至。
“布鲁斯老爷，需不需要我帮你推掉？”阿福拿着电话问。
布鲁斯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显然没有睡醒：“谁打来的？”
“一位先生。他自称是大都会的记者，叫做克拉克·肯特。”
“不认……等一下，电话给我。”
一个小时后，布鲁斯·韦恩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脸上是那种贵族般的优雅微笑。和穿着衬衫的克拉克相比，自己或许更像个正统的吸血鬼。
受到父亲是医生的影响，心理医生这份职业他干的还算不错，不过他更擅长出入于各种交际场所。外人没少诟病这件事，不过也挡不住一大群钱多的人去找他做咨询——克拉克就是那个特殊的老实人。
“下午好，克拉克。”
“下午好，韦恩医生。”克拉克开心地迎了过来，看上去像一只迎接主人的金毛犬。
“今天你不是我的病人，不用那么称呼我。叫我布鲁斯就好，”布鲁斯拍拍他僵住的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放轻松，随意聊聊。”
“真不好意思，这么突兀的打扰你。”克拉克挠了挠头。
“没事，你从大都会来哥谭找我，我还怕怠慢了你。”布鲁斯笑着说。
“我的那位同事，也是哥谭人。”
布鲁斯往咖啡里丢了颗方糖：“你和他最近怎么了？”
“昨晚我又害他受了伤，当时我心头很慌，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他一定更加讨厌我。”克拉克垂眼看着自己的咖啡，蓝色的眼睛里有些忧郁的灰霾。
“你和他解释清楚了么？”
“我准备和他说的，可我看到了他的伤口，就愣了愣。结果还没缓过神，他就走了。”
“你那位同事，脾气不太好吧。”布鲁斯喝了口咖啡，觉得还是有点苦。
“是啊，如果我聪明点，他也像你一样好说话，我们之间就会少很多误会。”克拉克难过地说。
布鲁斯忽然凑近他：“你是不是暗恋他？”
克拉克的脸忽然涨红了：“布鲁斯你别开玩笑了！”
“是还是不是？”布鲁斯凑的更近些，克拉克的脸也变得更红。
犹豫半天，克拉克才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哦，他或许可以理解你呢。”布鲁斯神秘的眨眨眼睛。
“谢谢你，布鲁斯。有你的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克拉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瞧，我今天在报社还有些工作，得先走了。”
“啊，没关系，正巧待会我和凯瑟琳还是安娜还有约。咖啡算我请你的。”布鲁斯站起来。
“不用了，我来吧。把你叫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克拉克拉住他的手，在感受到那种温度时，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布鲁斯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什么。
克拉克付完账，走了过来：“那么我先去乘大巴了。回见。”
布鲁斯按着左手臂，什么都没说。克拉克迈出的腿收了回来，两人都沉默地僵持在原地，空气中明显发生了什么异变。克拉克异于常人的嗅觉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血腥味，布鲁斯也可以察觉到绷带松开，溢出的鲜血打湿了外套的内衬。
还没等克拉克说些什么，布鲁斯便转过身走了。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四
“啊，超人，晚上好。”闪电侠冲他挥挥手。
超人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是来换岗的吗？还没到时间吧。”
“还好。”
巴里咬着甜甜圈：“你一个，蝙蝠一个，这段时间都闷闷不乐的。”
“蝙蝠侠最近来过瞭望塔吗？”
“没呢，已经半周没见到他了。你有事和他说吗？”
超人还没说话，警报忽然响了起来。“中心城？闪电侠了解，”巴里站起身，“抱歉，我得去一趟，能不能替我代班？”
“没问题。”超人笑着和他道别。
现在偌大的瞭望塔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脚下巨大的蓝色星球，那上面有七十亿人，而蝙蝠侠会在哪里呢？他已经去哥谭找过了一大圈，只是和“布鲁斯”碰了个面聊了几句天，却始终不见蝙蝠侠的踪影。
他知道蝙蝠侠只出现在黑夜里，所以忍着百般不适和心里的悸动在深夜去见他。白天里他是风趣幽默的布鲁斯·韦恩，他疑惑自己为什么也有看见蝙蝠侠时那份欣喜，直到闻到同样的味道后，他才得知了原因。
现在他们的关系完全崩盘了，他既不能去找蝙蝠侠，也不能去见韦恩医生。
他靠在落地窗前，正准备长叹一口气时，门忽然开了。
蝙蝠侠走了进来，黑色的披风带进些微哥谭潮湿的气息。然而他对一边的超人视而不见，径直在操作台前坐下。
“布鲁……蝙蝠侠。”超人猛的站直了身子，然而蝙蝠侠依旧沉默地看着屏幕。
超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蝙蝠侠再离开。
“怎么？”这个回答距离超人的招呼间相隔了整整一个小时，像是从遥远的土星传来一般。蝙蝠侠将手从键盘上放下，却依旧没有回应超人的眼神。
超人轻咳一声：“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和你说明清楚我的身份，由此产生了许多误会。”
“你不是和韦恩医生坦白了么？”蝙蝠侠冷冷道。
超人有些不明白他冷淡的态度，这种口气就好像布鲁斯·韦恩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我若是和你说明我的身份，你或许会嫌弃我是个‘外星怪物’，就像卢瑟说的那样。”超人失落的笑了笑，蝙蝠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不敢保证他将来的态度。
“拿着。”蝙蝠侠扔了个东西过去，超人接住一看，是一个医用输血袋，里面装着血。
“这个，你从医院偷的吗？我知道医院是你开的，但这样会不会不道德，而且我不喝人血……”超人像抓住什么烫手山芋一样忙不迭把它丢到一边。
“鸡血而已，你或许饿了。”蝙蝠侠说。
当他看到克拉克时就意识到了他或许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他记得某一天，超人替自己包扎伤口时的眼神，像是在渴望什么，更多的却是恐惧，恐惧自己会伤害别人。克拉克有着同样的眼神，看着令人有几分心疼。自己也是，布鲁斯韦恩以笑脸示人，蝙蝠侠却不想有多余的表情。
他知道超人需要自己总而克服对黑暗的恐惧症，然而自己何尝不需要他带着自己走向白天呢？
“布鲁斯。”超人开口。
他沐浴在阳光下，蝙蝠侠栖身于夜色中，这或许听上去就有些什么奇特的联系。他看向漆黑的宇宙，心里却不再有任何惶恐。
“恩？”蝙蝠侠终于看向他，嘴角有些许真诚的微笑——全然不同于布鲁斯职业性的笑意。
“你愿意……”
“我回来了，呼，今天是回旋镖队——你们在说什么？”巴里刚一进来，就看见超人和蝙蝠侠间的距离小于等于五十厘米。
“啊，闪电侠。”超人悻然收回手，对他笑了笑。
“你们这是……”巴里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
“闪电侠，今天应该是你值班。”蝙蝠侠说。
“我拜托超人代替我一段时间，刚刚中心城有点事。所以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是这样吗，超人？”蝙蝠侠看着他。
“呃，我、我不知道啊。”超人心虚地背过身，听见闪电侠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么明天还是你继续，超人休息。”蝙蝠侠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巴里几乎要抓狂：“你们串通好了吧！天啊！明天我和哈尔还有事情啊！”
“等我们的事情办完再说。”蝙蝠侠抓起超人的手走了出去。
在擦身而过时，巴里惊恐地发现蝙蝠侠脸上竟然有笑意，他怀疑自己眼睛出毛病了，等到他再想确认时，那两个人早就不见了。
一定是我今天可乐喝太多，脑子不清醒。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至于“我们的事情办完”是个什么意思，他准备明天去问一问哈尔。
